【SSHP】吾瞳 - 石哈性轉 HE | 第十七章



「如果妳發出任何一點噪音,我會立刻把妳丟出我的地窖。」

「謝…謝謝你,石內卜先生。」

在男人進去房間後,哈莉就這麼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壁爐裡的火光發呆一會兒,對於男人在活米村說的話女孩很識相的沒有追問下去,她很清楚明白如果當男人選擇絕口不提的事,那麼她最好的舉動就是閉嘴裝作沒這回事。

而她也不敢去猜想那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倘若在追尋答案到最後發現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她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像那墜落的繁星一樣閃耀著光芒最後消失殆盡。

哈莉拉了拉毛毯將自己包個結實,雖然是自己厚著臉皮開口的,但她沒想到男人真的就這麼讓她留下,那時候本來自己是要離開去醫院廂房的,畢竟再怎麼冷清也總比吵鬧的葛萊芬多塔來的好多,現在的自己實在需要點清靜的空間。

哈莉有些疲憊的撫著微皺的眉心,從最後一戰到現在能夠安穩睡個覺的日子根本屈指可數,連連惡夢不斷的哈莉也稍微知道自己似乎罹患了戰後創傷症候群。

以前還在當麻瓜的日子似乎在電視還是書本上看過這個名詞,但也不是記得那麼清,畢竟從來沒有想過那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只依稀記得當初覺得那些人還挺可憐的,戰後還得受到這種折磨,直到自己親身經歷才發現這根本就像個萬丈深淵的夢靨,夜夜侵襲自己就快陷入瘋狂。

漸漸地不再那麼期待睡眠,入睡前總是得像現在這樣坐了好一會兒才有辦法鼓起勇氣的躺下,已經不敢奢求美夢,只微薄的希望今晚能夠安然的入睡到天明。

「……特!喂!波特!」

恍惚中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但卻認不清,是誰?!那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急迫與……擔心?

為什麼?記得自己睜開眼了,但是好亮,什麼都看不到,只感受到有個溫暖的來源正在輕撫著自己的臉龐,耳畔響起了溫柔的嗓音,似乎在提醒著自己什麼。

如果母親沒有離開的話,她也會像這個聲音般的和自己輕聲訴說著什麼嗎?也許是童話故事,也許是一句又一句的愛意,讓她想沉淪在這綿延的溫暖中不願甦醒。

直到回過神來,哈莉才發現賽佛勒斯臉色難看的站在自己面前,她不記得自己是否有在睡眠中發出聲音,但她敢確定男人此刻站在她面前應該九成答案是肯定的。

果不其然男人一開口就讓她慚愧的低著頭道歉,談話了一會之後的賽佛勒斯默默轉身離開讓哈莉有些驚慌,即便在霍格華茲這樣安全的地方,即便佛地魔已經死了,她還是怕男人這麼一走就永遠不再回來,她還是會怕。

她多麼希望此刻男人能夠留在身旁陪伴,哪怕總是這些刻薄的言語她也不在乎,只要在她身邊就好,只要讓她知道男人沒事就好。

但男人丟出的那番話卻讓哈莉無法反駁的靜默幾秒,她將毛毯摺好放置一旁,沉默的看著手中男人在活米村丟給自己的圍巾,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它給帶著離開。

哈莉就這麼靜靜的走到醫院廂房,爬上之前躺的那張床蜷曲起來,原本以為在充滿男人氣息的地窖能夠安然入睡,沒想到事實恰好相反。

是這幾天跟男人接觸太頻繁加上今天又在他那裡過夜的關係嗎?這次作的夢居然是那天晚上的情形,哈莉就這麼看著男人被來回遊走的佛地魔一句接著一句逼近審問的地步,最後卻為了那根該死的魔杖讓男人得承受那種折磨。

哈莉不住的將臉埋進賽佛勒斯的圍巾裡低聲啜泣著。梅林……

因為看過賽佛勒斯記憶的關係,剛才的夢她甚至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去看著他被那條該死的蟒蛇攻擊,被那麼猛烈的攻擊著男人居然連吭都不吭一聲,倒是哈莉卻在夢中失去理智的吶喊,男人直到最後倒地才沉重的發出一聲悶哼。

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要獨自承受一切,就連受傷了也不肯表現出脆弱的樣子,看著如此殘忍的畫面讓哈莉痛到彷彿心都被撕碎了,她無法克制的崩潰大哭,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可以發出如此悲切的聲音。

她永遠無法忘記,當她顫抖的手撫上男人脖子上的傷口,從那汩汩流出的鮮血是那麼的炙熱,那溫熱的液體卻讓她的手心更加冰冷。

血腥的刺鼻味佔據了整個嗅覺,想到快失去男人的那一刻感覺心臟似乎就要這麼停止了,如果男人當初就這樣離去,也許自己會衝動的就這麼跟著他離開。

往後時日裡,男人會在畫框裡憤怒的對著隔壁裡的她怒罵"真是衝動又莽撞的葛萊芬多,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妳就這樣雙手將勝利給獻上,好個睿智的決定啊!我是不是該給葛萊芬多加個一百分,為了妳難得展現的聰慧!"。

而她會在那個時候輕笑起來然後聽著男人更加憤怒的嗓音,她不在乎。

她從來就不想當什麼救世主,當世人都將期望加注在她身上時,他們有沒有考慮過這並不是她想要的,而她還只是個孩子。

既然他們將所有賭注都放在她身上,那麼當世界不像麻瓜電影般的在落幕那一刻被拯救,世人是不是也該承擔那最壞的結局?就像賭局也有失敗的時候,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就享受甜美的果實是否太過自私?

那麽就算她任性一回的結果是造成世界毀滅也無可厚非,縱使日後會被世人唾棄她也不在乎,她真的不在乎。

她只想跟所愛的人攜老終伴一生,最後一起死去,就算是不能活著相愛到老也無所謂,能在最後的那一刻將生命綁在一起,在燃燒殆盡時跟著凋零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也是直到那剎那哈莉才發現,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早已愛上了這個背負一切的男人,他的存在已如同空氣一般,那麼自然的存在自己身邊,卻會在失去時讓自己痛苦萬分,就像缺氧的哺乳動物終將迎向死亡。

女孩貪婪的吸取男人圍巾上殘留的微薄氣息才稍稍平復情緒,都過去了哈莉,都過去了……

他好好的站在妳面前,像以前一樣總是三句不離譏諷話語。

他好好的回來當那熟悉的魔藥學教授,也許又繼續行使著院長權力偏心著史萊哲林,然後依舊想盡辦法來扣除葛萊芬多的分數。

他好好的回來一邊改著他派了過多的作業,一邊低咒著這些小巨怪的潦草字跡可以讓他參與無法辨識的咒語研究,而且他保證自己的成果絕對可以受到其他學者的讚揚。

他已經好好的回來繼續鑽研他所擅長的魔藥學,雖然嘴上總說著喜歡黑魔法防禦。

而她會在某個晚上推開地窖的門,看著黑麟木辦公桌後方的男人在暖黃燈光下不小心睡著的面龐,她會悄悄的將男人手裡看到一半的《不可考的古老魔法藥劑》拿起放置桌上,並輕輕的在男人額上落下一吻,如同羽毛落下般的輕柔。而男人會稍稍動一下那墨黑不是太濃密的睫毛,並進入下一個不好也不壞的夢境。

他已經好好的活著了。

是的,他還活著。

過去了,都過去了哈莉。

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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