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P】吾瞳 - 石哈性轉 HE ｜ 第三十一章
傍晚的倫敦街頭，隨著老式歐風設計的路燈漸漸亮起。玄月慢慢的攀附高升，星辰佈滿了浩瀚的夜空，下了班的人民踏上散發著美味佳餚香味的回家的路，些微風化的砌磚道路從喧囂逐漸變的寧靜，夏日倫敦的天氣一樣炎熱，還好偶爾有些微風來驟減些熱意。
路過古老地磚的晚風捲起了地上丟棄的廣告傳單，將那充滿腳印的廢棄紙張帶進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停落在一個破舊酒吧的門口，斑駁的木門勉強的支撐在上頭，感覺只要輕輕一碰便會硬生的倒地。懸掛在上方的招牌已腐朽到連店面都辨識不清，若不是招牌旁酒杯形狀的霓虹輪廓有氣無力的閃著，很難發現此處有一間正在營業的酒吧。
此時一男一女突然現身在巷子盡頭，男子穿著得體，簡單的襯衫加西褲，就像一般英國上班族下班後的便裝。女子穿著與男子相反，看的出似乎想用心打扮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至極。
「都在倫敦生活了好些陣子，真不明白為什麼妳的品味還是如此的……驚為天人。」男子好笑似的和身旁女子往酒吧邁進。
「我又怎麼了？這樣哪裡不好嗎？我可是用心打扮過了欸！」女子不滿的嘟囔。
男子瞥了眼身旁穿著黃紫條紋連身襪外加鮮紅高跟鞋的女子，便忍不住笑意的搖起頭來，明明上身的洋裝很不錯的說。
看見男子的反應，女子更加不滿的叫囂起來。「對！就你最好！穿著最紳士！我們偉大的國會議員！格蘭傑先生！」
「好了，說話別這麼酸蘿恩，妳明知道我並不想當議員，感謝梅林保佑，下個月我終於能離開那鬼地方。」赫敏笑著把蘿恩頭上的橘色羽毛拿掉，這人是想著什麼打扮才會把這鮮豔的東西給插到頭上。
蘿恩有些惱怒的抽回赫敏手中的羽毛，隨手一扔，讓它變回隨處可見的白鴿羽毛，嘴上仍不忘繼續抱怨著，「反正等等進去我們還是會把身上這套給換掉！我才不想在巫師酒吧還穿著被你嫌棄的麻瓜衣服，真搞不懂為什麼你非得要我換上麻瓜衣服才能過來，就這麼一丁點路，還得被妳特別囑咐別打扮的太奇怪，這下可好，我都用心打扮了還被嫌個沒地方好。」
「我可沒這麼說，妳今天的妝就不錯。」
「黑狗的爆炸雞尾酒。」蘿恩壓根懶的理會赫敏的讚美，逕自對著酒吧門口說出奇怪的酒名，接著破舊的木門過了一秒便自己緩緩的打開。
沒有預期中的木門倒地，相反的，木門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懸掛著，等待他們倆進入後又自己關上，不同於外表破舊的樣貌，裡頭燈光明媚，暖黃的燈光照進酒吧的每一個角落，裡面的風格多變，有巴洛克的華麗，古希臘的典雅，法式的浪漫到哥德式的神秘，甚至連東方的古典也一併納入。巫師們可以自行選擇喜歡的風格包廂坐下，喝杯小酒閒聊一下。
兩人一邊用魔杖將身上的麻瓜衣服換成巫師服裝，一邊繞過了許多精美雕刻花紋的木桌或是琉璃拉製的精美茶几，穿過兩個舊式但設備卻非常先進的吧台，最後走進一個擺設溫馨居家的傳統英式包廂。
「嗨！哈莉！好久不見了！」
兩人開心的向哈莉打招呼，哈莉起身各給了他們一個擁抱便招呼他們坐下。
「我要爆炸雞尾酒，我愛死那東西在嘴巴跳動的滋味。」蘿恩一坐下就將菜單推給赫敏。
「我也一樣好了，雖然那東西有點刺激。」
「“雖然那東西有點刺激”。」蘿恩欠揍似的模仿著赫敏說話，從她學生時期到現在的樂趣還是沒有改變。
「可以不要一把年紀了還是一樣幼稚嗎？我還以為我看到一年級時候的妳。」赫敏翻了一下白眼將菜單扔到蘿恩身上。
「拜託赫敏，如果你不想喝沒人逼你，你可以點別的。」
「但這裡的招牌就是那個。」
「好了你們倆別再吵了，我已經幫你們點好了，都是爆炸雞尾酒，就跟去三根掃帚不可以不喝奶油啤酒一樣。」哈莉不得不趕快制止他們倆，不然這段爭吵不知道要持續到何時。梅林啊！他們怎麼有辦法每次見面都有事情可以吵。
在等酒的期間，三人彼此稍稍小聊一下最近的近況，工作上、家庭上，各種想的到的小事都小聊一下。像是最近衛斯理太太又為了家裡的地精脾氣有些暴躁，因為家裡的孩子都上班去了，她不得不自己動手處理那些麻煩的小東西。或是在赫敏眼中各個國會議員都跟腦殘一樣，他唯一欣賞的大概只有部長吧。
當那表面不時爆出氣體的鮮紅酒精送上來之後，大家各自拿著酒杯舉到桌子上空，「生日快樂！哈莉！」赫敏和蘿恩向哈莉敲了酒杯，這才是今日的重頭戲，忙了一天的兩人只能利用下班過後的空閒時間，來幫自己的好朋友過個生日。
「梅林，認識了這麼多年，總算能夠三人聚在一起好好幫妳過過生日……爽！就是這滋味！」蘿恩喝了口雞尾酒便將戰爭場地轉移到燒烤小雞腿上。
「可不是嗎？當初不是被關在德思禮家完全沒個自由，不然就是我們聚在一起了，卻要想盡辦法逃離佛地魔還有食死人的追殺，能像現在這樣愜意的聚在一起小聊慶祝一下我真的要感謝帕拉瑟了。」
「日子已經恢復平靜了，以後我們可以每年都幫妳慶祝哈莉……妳吃東西就不能淑女一點嗎？」赫敏一把將紙巾塞到蘿恩臉上，後者不滿的胡亂擦一下嘴邊沾到的醬汁繼續啃著雞腿。
看著雖然嘴上總是免不了鬥嘴一番，但感情卻很好的兩人，哈莉不自覺的輕嘆一口氣，這種時候總會讓她想起男人，那個總是將自己裹在黑袍裡的男人。
看見哈莉嘆氣的赫敏放下手中的酒杯，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蘿恩，蘿恩看了看赫敏再看向赫敏眼神方向的哈莉，默默放下了雞腿，用濕紙巾將手和嘴巴擦拭乾淨。
「嘿哈莉！怎麼嘆氣了？今天可是妳的生日欸！妳看！這是我跟赫敏為妳準備的禮物，還有我媽為妳烤的生日蛋糕喔！」蘿恩打開了包包，將生日禮物還有衛斯理太太烤的生日蛋糕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放在桌上。
「喔…我是說，哇！真的太感謝你們了！」
儘管哈莉開心的將禮物接過，兩人還是沒錯過哈莉一開始的反應。
「哈莉，妳還好嗎？正氣師的工作讓妳壓力很大嗎？」赫敏為哈莉再點了一杯雞尾酒，有些擔憂的遞給她。他們都知道哈莉這陣子發生的事，食死人為了報復哈莉還有鳳凰會越來越不擇手段。
「還好，正氣師本身工作的壓力對我來說並不大，大的是……」
她說不出口，她的工作明明是想保護他人，卻反而給身邊重要的人帶來危險，她可為了這件事自責到現在。
哈莉啜了一口酒道，「那些都不重要了，反正接下來我就要離職了，鄧不利多邀我回霍格華茲擔任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
「那妳應該開心啊哈莉！」蘿恩拉住哈莉的手將她喜歡的南瓜餡餅塞給她。「還是說妳在煩惱些什麼？」
有些微醺的哈莉聽到好友的問句，腦袋還在停擺中的不加思索直接坦承。
「喜歡的人。」
三人沉默了一下，哈莉這時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似乎脫口說出不得了的問題，趕緊胡亂的吃著蘿恩剛剛塞給她的南瓜餡餅。
「哈莉妳剛剛說什麼？」蘿恩抓住哈莉拼命將自己嘴巴塞滿的手，阻止她繼續進食。
「唔米油舒十們。」哈莉移開視線口齒不清的回答。
「吞下去哈莉。」羅恩焦急地拉著哈利。
聽到蘿恩的話哈莉反而停止了咀嚼動作，繼續讓塞滿的食物佔據她的口腔。
「哈莉！」
但哈莉只是漲紅了臉依舊不發一語。
「算了蘿恩，別逼哈莉吞下去，我們就慢慢等，等到哈莉願意吞下去為止，反正我們今晚只有安排幫哈莉慶生這個行程而已。」赫敏喝了一口酒老神在在的看著像隻小倉鼠的救世主，「我們有的是時間。」
哈莉堅持了一會兒，很了解赫敏性子的哈莉最終無力的垂下頭，認命的將嘴裡的餡餅吞了下去，赫敏好心的將哈莉的酒向她那推了幾分，哈莉解完口中的乾澀還是不肯將頭轉過來面向兩人。
「好了哈莉，要說了嗎？」赫敏饒有興致的看著為了感情事而漲紅臉龐的好友。
「是啊哈莉！妳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跟我們說吧？」蘿恩沒放過哈莉猶豫了一下的神情繼續追問，「而且我總該知道到底是誰搶走了我弟的救世主吧！那時候的你們根本順理成章就會走到一塊的，妳別跟我說什麼突然沒感覺這套喔！認識妳這麼多年妳這種理由我是不會相信的。」
見哈莉還是依舊僵在那邊，赫敏決定換個問題來間接讓哈莉承認。「是我們認識的人嗎？」
哈莉這才轉過來看了兩人一眼，點了點頭又將頭撇開。
「所以說到底是誰啊？！」蘿恩耐不住性子的又逼問了一遍，令一旁的赫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赫敏本來打算循序漸進的誘導哈莉說出來，這下可好，又被一旁的急性子給壞事了。但沒想到卻出乎意料，哈莉抿了一下唇之後看著自家的兩位好友，緩了一會兒接著道，「答應我你們不會太激動。」
對面兩人互看一眼，雖然心存疑惑還是先答應再說，得到同意後的哈莉不自覺在桌下攪著手指，最後像是鼓起很大勇氣般的開口，甚至還有些結巴的道，「是……是…石…石內卜！」，說到後來哈莉直接豁出去的說了出來。
正在喝雞尾酒的赫敏促地被酒給嗆到，猛咳了好幾分鐘說不出話來，蘿恩直接一口將酒給噴了出來，差點殃及對面的哈莉。
「噁……蘿恩！」哈莉拿了紙巾擦拭被蘿恩霸凌過的桌面。
「哈莉我剛剛有聽錯嗎？妳再說一次，妳剛剛說妳喜歡誰？」蘿恩胡亂擦拭嘴角流下的酒精，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少來！你們剛剛的反應分明就是聽的一清二楚！」這下哈莉的臉漲的更紅了，她早就猜的出來他們倆會有什麼反應，但實際看到還是不免讓哈莉惱羞了幾分。
「喔赫敏！梅林的靴子！我弟居然輸給了那油膩膩的老蝙蝠？！我該怎麼跟我弟說？“我親愛的老弟啊……你知道最喜歡的救世主會拒絕你的告白，是因為她愛上了那個讓你厭惡的地窖蛇王嗎？”，“喔我的梅林啊！妳說的是真的嗎蘿恩？不！我實在是無法接受！”」蘿恩大概是打擊太大，完全不可接受貌的搭著赫敏的肩，開始模擬跟金尼的對話。
「所以說妳別告訴金尼就好了啊！」哈莉惱火的搶走蘿恩手上捲起來當麥克風的紙巾丟到桌上。
「哈莉！我弟他遲早會知道的！如果你們在一起的話！……等等！我不是同意你們在一起喔！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有那麼個萬一，非常不幸的你們在一起了，我弟他不可能永遠不知道啊！」
「為什麼跟他在一起就是不幸？！你們也都知道真相了！他為了魔法界犧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甚至在差點死之前想的還是鄧不利多交代的話，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勇敢的人！跟他在一起有什麼不好？！」
「的確哈莉，最後事實證明，石內卜是個好人，也付出了很多，但他的年紀可以做妳父親了，妳忘了他跟妳母親同年嗎？更何況，就妳闡述給我們關於他的記憶，他對妳母親的愛可說是至死不渝，就算妳現在喜歡他喜歡他要命，對他付出了一切，妳真認為他會……等等……妳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難道在用那個咒語之前妳就喜歡他了嗎？那時候妳一直不肯說出原因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面對赫敏敏銳的問題，哈莉沉默的啜了一口酒，才緩緩的開口。
「確切是什麼時候我自己也不清楚，但當下確實是抱持著絕對不能失去他的心情。」哈莉看了眼還是面有難色的兩人，輕輕嘆了口氣。「聽著，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他年紀比我大，陰沉、刻薄，說話總是帶著刺，我知道你們反對，但他同樣對我很好，他救過我很多次，這你們都知道。」
「那是為了贏得最後的戰爭，妳死了就什麼都沒了。」蘿恩不滿的插話，順手拿了桌上的烤雞肉塞進嘴裡，似乎這麼做能讓她逃避點現實。
「但最後一戰結束之後他又救了我兩次，他大可不必這麼做。」兩人沉默的不可否認這項事實，蘿恩只能繼續塞著雞肉好讓自己好受點。
「其實赫敏說的我也很明白，他是如此的深愛我的母親，深愛到讓我嫉妒的程度，但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想待在他身邊，儘管他永遠都不會愛上我也沒關係，能夠待在他身邊直到他生命的結束，我就滿足了。」
「哈莉……妳很清楚，一旦石內卜的生命走到盡頭之時，妳……」
「我知道。」哈莉堅定的聲音打斷了赫敏。「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更應該陪在他身旁不是嗎？」
相較於赫敏的擔憂，哈莉反而露出了滿足的神情。
「我可不想讓我的人生留下任何遺憾。」
蘿恩默默的放下叉子，將口中的雞肉碎塊嚼碎吞下，和赫敏對望了一眼後嘆了口氣，兩人拿起酒杯朝哈莉的輕輕碰撞一下，他們都很清楚哈莉的性子，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麼他們所能做的只有……
「祝福妳，哈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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