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P】吾瞳 - 石哈性轉 HE ｜ 第二十章
12月29號，哈莉注視著空氣中顯示的日期，收起魔杖看著那些絲縷的銀光像雲煙般消失，想想不到一個月前自己還在追著食死人跑，那時真的發了瘋似的想放假，如今真的如願了哈莉卻不曉得自己能做些什麼。
現在外面風雪下的有點大，哈莉也不能拿著她的新掃帚出去飛一段，以她這種瘦小的身材大概一上去就會馬上被強風給吹走。而其他部分哈莉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長才可以當成興趣，好讓她可以在這種時候打發點時間。
回顧了一下這幾年，似乎都沒什麼讓自己閒下來的日子，確切來說當時為了佛地魔的事大家可都說是焦頭爛額忙翻了天，更別說是置身關鍵人物的自己。而大戰結束後正氣師的職務又讓她持續著忙碌的生活，這是她第一次閒到發慌不曉得自己該做些什麼。
哈莉躺在沙發上無聊的把玩著蘿恩跟赫敏送給自己當聖誕禮物的雪花球，裡面還有一隻小熊在唱著聖誕歌，唱到一半牠還會自己去地上撿起雪花往上灑。蘿恩說什麼現在這個在女孩子們間很是流行，連成年女性也會被這可愛的小東西給療癒甚至是紓解壓力。
但哈莉端詳了很久實在找不出這東西有何謂的吸引力，是很可愛沒錯，但從最後一戰過後她似乎就對這種縹緲的東西失去了興致，若要談論紓解壓力的方法，哈莉寧可拿著她的掃帚到天空狠狠的飛一段。
大概又是蘿恩逼著赫敏跟她一起合買吧哈莉想，不然哈莉相信赫敏會很樂意買個《如何在黑魔法中保衛自己》或是《遇上逃亡食死人的三大法則》送給自己，她可忘不了每次跟他們聚餐時赫敏總是像個老媽子一樣的擔心她這個擔心她那個，甚至還一直勸導她該從那危險的工作離職，每每這種時候哈莉總是懷疑赫敏到底是不是個男人，怎麼比起女人還囉唆呢？
正當哈莉在想她該不會得盯著這顆雪花球渡過一整天的時候，地窖的主人終於在消失一大段時間之後回來了。直到地窖大門自動關上的那刻，哈莉還是懶洋洋的連起身都懶，像是被沙發給吸住般，畢竟誰能抗拒身體陷進去的那種舒適感，尤其以賽佛勒斯那種挑剔的品味，當然不會連沙發都例外。
男人見女孩像隻無骨嚙鼠般的癱軟在沙發上就不自主的嘴角抽了抽，忙了好一會兒的他這次連出聲嘲諷都覺得浪費體力，他將一盒木製的魔藥保存盒遞給女孩。
「這是……？」哈莉這才坐起身來，好奇的打量男人手裡的盒子。
賽佛勒斯沉默的將盒子打開，裡面的魔藥瓶五行六列照著格線整齊的排列，瓶子裡的魔藥哈莉認得，是她這幾天每晚都會喝的無夢藥水。
「裡面是一個月份，快喝完時跟鄧不利多說或寫信讓妳的貓頭鷹送給我。」他將盒子闔上遞給女孩。
聽到貓頭鷹，哈莉忍不住地低頭，她的嘿美……
「有什麼問題？」懸在空中的手還在等待女孩將東西給接過。
「嘿美……嘿美牠……在我們要從德思禮家趕去洞穴屋的路途中……被食死人擊中了，別說你忘了，就在你打掉喬治耳朵的那晚。」哈莉抬起頭來，對上有些遲疑的黑瞳。
「……是的，我記得。」面對那雙有些過熱的翡綠，他並沒有將視線移開。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關於喬治。」她瞅著他，在等待他的解釋。
男人沉默了會才緩緩地開口，「很遺憾，我沒什麼好說的。」將擱在空中的手放下。
女孩再次低下頭來，她淡然的一笑，就像捉不住的微風，一個不留神便會在頃刻間消失，但男人捕捉到了，那抹淡然就像炙熱的鐵一樣狠狠的烙在他心中，燙的他的心發疼，卻只能任由它繼續燒著。
「你還是一樣，從不為自己辯解呢……」
男人沉默，她連聲音也是淡的，就像雲淡風輕。
女孩曾經為這件事情恨過男人，確切來說是她以為男人背叛了鄧不利多開始，就開始恨著他，恨他背叛年長者的信任，而喬治那件事更加深了對他的恨意，但是透過他的記憶，她才知道，那晚，食死人以為喬治是哈莉而跟在路平和喬治後面緊追不捨，當食死人將魔杖舉到胸前位置時，男人快了一步發動攻擊轉移了食死人的注意力，為了製造飛行中的瞄準失誤，他刻意的將軌道偏掉只削掉了喬治的耳朵，他不能都沒擊中，食死人要是起了疑心就麻煩了，但他的兜帽卻在那刻被路平擊來咒語的風給吹掉，而變成大家憤恨及怪罪的對象。
男人依舊沉默，是的，他從不為自己解釋些什麼，從前是，現在是，今後更是，倘若不是計劃上他答應年長者必須讓女孩知道事情後續該有的發展，他不會交出記憶，也不會讓女孩有機會替自己洗白。他從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不在乎世人對他的誤解及謾罵，更不在乎或許他得揹負這些罪走進棺材，讓一切真相跟著他一起沉睡。他不需要任何人的讚揚，也不需要任何人的道謝，更不需要任何人的諒解。
十八年前，他犯下了罪，這個罪帶走了他深愛的女人，還好沒有連女人唯一的孩子也帶走，但這一切是他的錯，這是他的罪，所以他贖罪，沒有任何怨言，儘管他所做的早已超過他該償還的，他還是依舊贖著罪。
「……我的確削去了衛斯理的耳朵，用我的咒語，這是事實。」過了許久他才收回了視線，緩緩的開口。
「但事情的真相明明是……」女孩抬頭想說些什麼，卻被男人硬生生給打斷。
「既然妳的貓頭鷹不在了，那我就固定每個月寄給妳。」他再次將盒子遞到女孩面前，決定結束這場談話。
他不需要女孩在自己面前替他說些什麼，光是替他洗白還不夠嗎？現在還要在他面前提到自己是如何保護著他們的，他承受不起，這從來不是對石內卜這個前食死人應有的態度。
這次換哈莉沉默，她了解男人，也了解他過去所承受的一切，她決定給他時間，時間將會化解男人心裡那道冰冷的牆，佛地魔已死去，再也不會讓黑暗透過時間加注在他身上。
她會陪著他，不管要花多少時間都無妨，反正她現在有的是時間。既然他現在還是無法接受從惡人變為英雄的轉變，那她就陪著他，就算他只願意對她一人敞開心房也無所謂，至少還有一人，總好過他孤單一人。
「謝謝你先生。」哈莉將雪花球放置旁邊的茶几上，接過了雕花木盒，「多虧你我目前沒什麼睡眠困擾。」她微笑，微笑總能讓面前的男人放鬆些，是該緩和些過於沉重的氣氛。
「既然沒什麼事，那麽我想就在這告辭，至於地窖……只要別讓我回來認不得我的地盤，妳可以暫時待在這，還有，別動架子上的珍貴藥材，裡面隨便一樣就要妳一整年的薪水，也許還超過。」男人起身，拿起沙發上的袍子。
賽佛勒斯這番話讓哈莉頓時失去了不少血色，剛剛的氛圍瞬間消失無蹤，她現在就像襁褓中的小孩，看見親近的人準備離去便繃緊神經的看著對方。
「你要離開嗎？什麼時候回來？」拿著木盒的手收緊了幾分。
男人不解的皺了一下眉，波特這是在緊張嗎？「回我家，難不成尊貴的波特小姐以為我會讓自己整個假期都待在霍格華茲？至於什麼時候回來……我覺得我沒有這個義務告知妳。」
「可是……」快新年了……
她回來霍格華茲可不是要像以前一樣承受獨自一人過節的孤獨氣氛，但哈莉回來前倒也沒想過要跟男人一同度過，甚至回來前她還想著要如何避開男人，如同她避開他快半年的時間一樣。
她需要時間忘了自己有多愛這個總是不苟言笑的男人，這次回來到現在的相處純粹都是意外，然後就像梅林在捉弄她一樣，這些意外居然讓她開始依賴起面前的男人，甚至男人現在表明要回家她居然開始覺得寂寞。這可跟原本自己預期的有很大出入，如果沒有這次的意外讓她可以跟男人相處，她原本是打算怎麼在霍格華茲過節的？
哈莉思考了一下突然覺得有點荒唐，當初怎麼會覺得坐在校長室跟畫框裡的鄧不利多聊一整個假期會是有趣的選擇呢？這該死的比看著克拉和高爾為了一塊蛋糕起爭執還無聊。而跟老人聊天並不是真的那麼無趣，鄧不利多說實話是個風趣的長者，只要不是連著整個假期都跟他聊天就行，即便到現在，女孩有時候還是會搞不懂長者過於跳耀的思維。
哈莉頓時發現自己整個行為都處在矛盾中，她不得不狼狽的承認，或許她僥倖的認為回霍格華茲陪陪老人過節可以在不經意中見到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以至於放棄了蘿恩跟赫敏的邀約。
「我想尊貴的波特小姐不是要浪費她卑微前魔藥教授的寶貴時間的話，那麼我要告辭了。」賽佛勒斯不耐煩的等著哈莉開口將後面的話給說完，沒想到這頭小獅子不曉得在想些什麼居然想到出神，這讓他額角冒出了青筋。
不等哈莉再說些什麼，他直接抓起一把呼嚕粉丟進壁爐裡道了聲"紡紗街"便消失在火光中。
哈莉盯著已空無一人的壁爐嘆了一口氣，「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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